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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迫切的想要去追究一个人在我的生命里所扮演的角色及其意义之所在。当然,于我而言,人与人之间的相遇大抵都是偶然(或许有人会说是缘分,但我讨厌这个词,理由是发音让我感到恶心,其背后的东西却不得而知)所以便无所谓宿命的安排,而若是非想在其中找出必然的话,我认为,是前生的无数次回眸。至于前世的前世,你我功力都还浅薄。
某件事发生之前,我是无畏于把这样的文字写成一封信的,当它有了自己的正号,之后一切的意思便全都被无形中曲解了,我极力地想要去解释,可终究不能如愿。我于是想到了自己的作文书里的这样一句话:我该看到的,应是你所有嵌满了幸福的微笑,而不是你满脸无言的忧伤。我这样去想,有些东西,我该承认了。
其实在这样一个假期里我想写的是关乎逃亡与迷失的一篇小说。但是很不幸,当我意识到呆在家我所有的造句方式都是以我想,我认为,我感觉开头时,我知道我只能向你来寻求帮助。这个法子会很灵,你要明白,正是因为当初给你写的一封封情书激发了我内心恒久的热望,而这样的热望在伴随着时间的流逝中非但没有老去,反而历久弥新。可我仍不得不承认,就连掩藏在这种热望之下的烟草与酒精的所谓迷醉都是因为你,只不过后来,这种热望被我堂而皇之的称之为——理想。
当我头顶着理想的桂冠行走在路上,我惊奇地发现很多人都在注视着我,无论是在城市的大道还是山野的小路,我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骄傲,前方路还很长,我不必担心很快会走到了尽头。更无需担忧有人会来伤害我的骄傲。
不过再往后,我读到了村上这样的观点:人生不需要理想,需要的只是行动规范。小说里对这样的行动规范的阐述是做个绅士。这多少打击了我坚守理想继续走下去的信心,但是之于做个绅士却实在不能同意。做自己该干的,而不是做自己想干的。这是我对于行动规范这四个字的理解。只是直到现在我也没能分别出如今我所干的事中哪些是我该干的,哪些是我想干的,朋友说,你已经迷失了。
我选择了坚持过去,一来自认为对得起你,二来也对得起自诩的那个名号。而我说了,写不出的时候,想想你会很灵,真的很灵,不是吗?我已经写了这么多。
赫拉克利特说人不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可我早已数次在同样的河水中打湿了鞋子,哦不,万物都在瞬息变化着,我沾湿鞋子的地方也只能是同一条河流。我告诉我的朋友,其实我只是迷了路。我还告诉他,迷失的是心灵,迷路的,希望只是肉体。这便是二者最大的不同。只是,我不知道谁在默默而无怨地做你漂流的河床呢?我想知道他被你用瞬时变息着的刺骨河水割成了什么模样?而你知道,我是多想像赫拉克利特的那个弟子克拉底鲁一样为自己诡辩,“人连一次也不能踏入同一条河流”可我在前面说了,人与人的相遇只是个偶然,必然是,你总会遇到,河流或是砾石滩。
呶,我亲爱的朋友,看到了,所谓顿悟也只是这样一瞬息的事,而在此之前我走错方向是因为我以为我的脚细皮嫩肉,并且没有人反馈给我任何于你不利的信息,你也未曾真的阻止。可我忘记了河流的沙下仍然有石子。日子的香味一天天逼近时,河床会裸露,石子会搁浅。不过若是在一年前,两年前,三年前,抑或是四年之前,当我为了你白日里无心的一言而数次在黑夜里与自己的灵魂隔门对峙时我是决计不会想到这些的,那个时候,如同以为习惯河流一样,自作多情,久而久之,自己也开始将信将疑。
事实上到现在我还未曾适应某种角色的转换,当某些在我看来重要的物,事与人与你而言再无丝毫意义。我会突然奇妙地想到自己像是一个被人强行剥光了衣服的小孩站在大街的中央在接受着路人的检阅。说它奇妙,是因为我着实搞不清楚应该把重点放在被剥光衣服还是接受检阅上,或许二者同在,可这些又有什么关系呢?重要的是,早在我顿悟之前,你就已经永远离开了。
我第一次感到这样的孤独,当黑夜来袭,我如同丢失了灵魂般地无助,每当被这如血一样的浓稠的黑暗所包裹,我会思考很多,它包括生命的意义、活着的意义、未来与现实的差距、今后的方向、死亡的意义等等。哦,还有你离开前的所有预兆,我只是从几个很细微的细节里去捕捉,比如当我们都习惯于走到路的左侧,事实上我只是习惯了,我总是一个人,改变它也只需要短短21天罢了;比如当我依旧执着于文字的时候,你只用四个字就了结了一切繁琐的东西,想到这一点是在我试图在稿纸的某一面或是某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搜寻到你的笔迹无果之后,没错,只有四个字;再比如当我刻意地要在你我的生活之间建造一座外表华美的沟通的桥梁时你果断而无声的拒绝。这些,应该都算吧?当然,我没有权利在这说三道四的。请求你的原谅。
王小波在其《黄金时代》里这样写到:人活在世上、就是为了忍受摧残,一直到死。米兰昆德拉把媚俗作为存在与遗忘之间的中转站。笛卡尔说我思故我在。我想,若是我试过了,我终于不能存在,也无法遗忘。
朋友说,恭喜你,你终究试出了回家的路。朋友再次望着我,满脸是忧愁的神情,我用眼神询问他。他说,我怕你会饿死在回家的路上。那么你回去么?那是你家。
朋友 如果有一天我带着我们的梦沉入海底朋友 如果有一天你孤身离开我们曾相识的地方朋友 如果有一天你和你的河床一起唱请原谅我这是我唯一的方向
23:55
- 作者:Leewall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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